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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州始稱“菰城”。至秦時有烏巾、程林二氏善釀美酒,始皇喜愛烏程美酒,廢菰城封烏程縣(當時全國只有三十六個郡縣,以做酒封侯的只此一個),《浙江通志》中記載了這件事:“秦有烏氏、程氏各善造酒,合其姓為烏程縣。”晉代吳興太守張玄之的《吳興山墟名》記載:“烏巾山,昔有烏巾者,其家善釀美酒,居此山。”由此可見,當年的烏巾就住在今天八里店的烏山。而程林則住在今天長興的箬溪。箬溪北岸被稱為下箬,程林取下箬水釀酒,名“箬下春”。“箬下春”以古老、精湛、獨到的釀酒工藝,用天目山流下來的水和當地的優質稻米,從此“箬下春”譽滿天下,列在貢酒之屬。湖州“酒鄉”之名,也由此逐漸而來。
一直以來,湖州酒以聲譽極廣的“箬下春”為主要品牌,而且在唐代時“箬下春”,是被列屬在御酒之“五春之首”的。而“烏程酒”現在則泛指古代湖州地區釀造的各種酒的總稱。其中應該包括后來的“碧香清”、“碧瀾堂”、“三白酒”、“蜜淋口(左三點水、右一個禽合起來的字)”、“狀元紅”、“竹葉青”、“原杜香”等等。湖州生產的“烏程酒”從秦漢以來,一直為宮廷官吏與鄉閭百姓所鐘愛,南宋時湖州還專門設有烏氏坊和程氏坊。不僅如此,我們還可以從上千年來的地方傳說、史料記載、文學作品中,看到對湖州“烏程酒”,“箬下春”贊譽的詞句與詩賦。
如:唐李善引《吳地理志》:“吳興烏程縣,酒有名。”唐人李肇的《國史補》中記載稱:“酒則有烏程之箬下,郢州之富水,榮陽之土窟春,富平之石凍春,劍南之燒春”。劉禹錫送好友到湖州,作《洛中送韓七中丞之吳興》,詩中說:“駱駝橋上蘋風急,鸚鵡懷中箬下春”;白居易在九江做官時還念念不忘“箬下春”的滋味,寫信給湖州太守說:“勞將箬下忘憂物,寄與江城愛酒翁。”此后,“忘憂物”成為酒的代稱。
還可在歷代許多大詩人的作品中讀到與“烏程酒”有關的詩句。如:白居易《早飲湖州酒寄崔使君》詩中有:“一榼扶頭酒,泓澄瀉玉壺。”李賀詩《拂舞歌辭》有:“樽有烏程酒,勸君千萬壽”張文規詩有:“得醉烏程酒,思斟平望羹。”羊士諤詩有:“金罍幾醉烏程酒,鶴舫閑吟把蟹螯。”羅隱詩有:“一瓶猶是烏程酒,須對霜風度泫然。”宋代王安石詩有:“淥水烏程地,青山顧渚濱;酒醪猶美好,茶荈正芳新。”歐陽修《送胡學士知湖州》詩有:“橘柚秋苞繁,烏程春甕釅”。陳舜俞詩有:“茶收顧渚旗猶卷,酒貰烏程蟻半浮。”趙汝燧詩有:“雨茶烹顧渚,春酒醉烏程。”朱晞顏詩有:“試貰烏程酒,微聲透客熏。”元代張憲詩有:“急管繁弦莫苦催,真珠剩買烏程酒。”王逢詩有:“座酌烏程酒,篇連賈董文。”明代徐乾學詩有:“春來醅發烏程酒,雨過香生顧渚茶。”清代吳溶詩有:“汲泉釀酒酒盈瓶,春社扶歸醉不醒;上箬水連下箬水,沿溪飏得酒旗青!”由此,我們也可以得知湖州酒在歷史上有多大的影響了。
今天提到了湖州的“烏程酒”,除了要說到湖州城東八里店、有秦代善釀之地“烏山”,還必須要提到湖州城南峴山的“洼樽亭”。在《全唐詩》中可以看到《登峴山觀李左相石樽聯句》一詩。它詳細地記載了當時好多在全國知名度很高的官員、詩人、文人曾聚集在湖州峴山上喝著“烏程酒”、“箬下春”,在一起雅集聯句的盛況。史載:當時唐太宗的曾孫李適之任湖州別駕,偕僚登峴山,發現一凹形石樽,可貯酒五斗,乃常以客登臨暢飲。后來,有人在此建了“洼樽亭”。之后,顏真卿來湖州任刺史,聞峴山奇樽,便邀茶圣陸羽、詩僧皎然登29人攜酒登山,圍樽暢飲聯句賦詩,共29聯58句。此后,成為海內文壇與蘭亭雅集相提并論的盛會。今天烏山上有紀念善釀美酒烏氏的烏亭遺址,而城南峴山上的洼樽亭遺址依然也在,而遺址旁還有一塊明清時刻的“洼樽亭”石碑。站在石碑前,仿佛還能讓人感覺得到當年雅集的場面與氣氛,還能嗅覺得到當年湖州美酒的醉人清香啊!
遠在宋代時湖州的釀酒業就有官營、民營之分。一般民間釀酒用的是“白”,官營的稱為“官藥秘方”。釀酒需要酒曲。在《北山酒經》中所記載的就有十幾種酒曲。一般每種都需要加一些,其中一味,就生長在太湖邊,這也就是何以成就湖州佳釀的一個獨到地理優勢。老恒和幸得“官藥秘方”秘不外傳,是由歷代掌門口耳相授代代相傳。1956年公私合營至六十年代,老恒和用現代工業化生產取代傳統官藥做法,反而導致老恒和及湖州的酒產業下滑到歷史低谷。2005年為恢復挖掘瀕臨失傳的釀酒古藝古方,湖州老恒和還曾組織人員研究,使得“宋代官藥秘方”得以重光。這不僅讓湖州一個傳統酒品牌重獲新生,同時通過對歷史文化的挖掘、整理,也為湖州酒文化史添寫了閃亮的一頁。
清咸豐年間(至今160余年),老恒和的前身老元大醬園創立于江南湖州,創始人錢蓉江寫下了“恒以持之,和信為本”的祖訓,走過了三個朝代的更迭,歷經風雨磨礪,傳承百年,成為了今天老恒和企業文化的精髓。
正是這種精神使老元大的醬香飄了半個世紀。隨著1930年的遷址,老元大正式更名為“老恒和”,取意百年品牌謂之老,傳承醞釀謂之恒,笑迎天下謂之和,傳承宏愿和經營志向從中可見。
如今的老恒和,濃縮了浙北地區醬缸產業數百年的精華,以生產釀造料酒、黃酒、醬油、玫瑰米醋、腐乳、醬料、糟鹵等產品為主,在經歷了興盛和低谷,曲折和振興的道路,歷久而彌堅。這個有著百年歷史的,正在以令人驚嘆的速度發展,迎向下一個百年歷程。